飞星站在桥,心里一阵烦躁,连立刻去的心都有了:两天之就要办完,她上哪儿给这女人找来什么生魂尸骨啊……妈的,活着就是没事找事,她今天终于明白了。
“裴素章!”
飞星重重叹了气,刚要走,又听见那鬼犹犹豫豫地说:“但你刚才说,什么方法都愿意试试,不要伤及别人,是这个意思对吧……”
此时已是凌晨四,桥面一片阴阴的暗。寂静如死的江上,忽然响起一阵命似的铃声!赵飞星吓了一,摸那个破得不能再破的翻盖手机,手忙脚乱地接听:“哪位?”
飞星睛一亮:“要怎么?”听起来可行,反正她灵魂都归了鬼裴素章,正好规避掉这一风险。
“这……”鬼也有些犯了难,“这我可就不大清楚了。”
可以个!飞星把刚才裴素章讲的关于鬼媒人的事告诉了他,问:“老先生你见识多,可知我现该怎么办……”
赵飞星还真不知什么须七办完的规矩,但女人既然这样说,她也不知如何拒绝,只好约了时间地,听着连连谢挂了电话。
一切犹如一场梦。但,赵飞星清晰地知,这不是梦……
鬼说:“我姓谢。小姑娘不必客气,活来,很好……只是这后果,你要自己掂量。”
“尸骨好办,你找个墓园天黑风地挖就是了。”
赵飞星,抱紧那纸执照,迎着远熹微的晨光,向着谢先生所说的地疯跑过去。
“哟,我说小姑娘你可以的嘛……”
“呃……是……是我,您哪位?”
赵飞星垂丧气,摇了摇手里的执照:“被迫上岗了。”
“我……我来求大师,为我死去的孩儿一桩婚事……”女人凄楚地说,声音微颤。
“是非星大师吗?”对面是个女人,语声温柔,不知为何就让人觉得有种知书达理的气质。
生怕追不上,这难得活过的一生。
刚打算找个时机搪过去,就听那女人急切地说:“我听说这阴婚须七办完,今日已是第五日……我们就在T市,您看今天白天方便见面吗?”
摊开右手,坠的血玉正静静躺在其间。温,沉黯,柔。左手硌着怀抱的,正是那纸崭新执照。
裴素章走了,其他鬼却没有再回来。但才走了几步,方才那个告诉她青崖会诸般事的鬼又飘了过来:“怎么了,不寻死了?”
裴素章你个混账玩意……赵飞星一边暗骂,一边勉力扮演“大师”:“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呢……”
一见可能有机会,飞星连忙猛,那鬼接着说:“不瞒小友,我生前以倒卖古董为生计,收集古书不少,与青崖会那些人也颇有交集。我曾听闻过古时一个鬼媒,专门将自己嫁给鬼,只是死后到九狱时,被生生争抢,那几个鬼告上九狱之主,以她灵魂分割之刑……”
“我不想这么……”倒不是怕有损阴德什么的,毕竟她不在乎死后的事。只是心里这坎过不去,若换成挖青梅的坟莫名其妙地给她阴婚呢?她不去手。以己度人,自不该如此。
“这本古书,就在我孙儿家里。”鬼说,“你明日去取就好,说是学会派人来借。”接着又告诉她书的位置等信息,飞星激动不已,连忙谢:“谢谢您,老先生……不知怎么称呼?我叫赵飞星。”
那人轻轻一挥袖,竟然如来时一般,轻盈,又乘月而去……
人,很快就要来了。”他伸手,看起来没怎么用力,但轻易地拉回了衣襟,“有时间骂我恼我,不如找找其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