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但她一直没现。

        他低声应了。

        “你们别看她是天才，她其实也傻乎乎的。”吴悦槿一摊手，笑着爆料，“以前上小学数学题，

        “哎呦，”又有人笑着说，“那她一来，我们今天这局密室就‘智商通关’了。”

        “就是！”另一个嘴，“你是不是最近谈恋了？脸都不一样了。”

        他抿了抿嘴角，轻声应了一声：“收到。”

        “哦对，你这次来不是还带你表妹一起来了吗？”带他来的朋友问，“就是那个你经常提的――什么名校本硕连读、还上过国家地理杂志的天才少女？”

        “哟，还叫完小呢？”众人起哄。

        “嘿，我以前就是我们宿舍的绪担当。”吴悦槿大大方方地笑，“我表妹小时候老说我‘像一台行走的广播’，一就能叭叭叭――”

        “小韶？”母亲一愣，“那不是古时候名门才有的姓？”

        有人问：“那她待会儿来吗？”

        “哦，对了。”带组织这场密室的朋友叫胡默，比温惊澜大了六岁，是温惊澜哥哥从小到大的同学，和温承言关系很好，也屋及乌的关照着温惊澜。胡默指了指旁边一位穿浅蓝衬衫的年轻男人，“这是我大学室友，吴悦槿。这几天刚来信市，说一定要聚聚。”

        而想一个人到这个份上……是一回。

        可他知自己很想她。

        “对，’Little　Miss　Perfect’！”吴悦槿笑着摆手，“人是真的，但也特别好相，不拿架，也不装。她这几天在信差，我让她来放松放松。”

        温惊澜靠在沙发上，有一块空了五天的地方，忽然又开始疼了。

        “嗯？”

        他落落大方，说话也带着风趣，三言两语就把一群本地年轻人逗得哈哈笑起来。有人忍不住调侃：“哎哎哎，小吴你人长得这么正经，说话居然是个段手啊！”

        早上起床，爸妈都在客厅。父亲正抱着六岁的小孙教他玩数独，小孩蹦蹦坐不住，母亲端着切好的苹果放在茶几上：“惊澜，吃一吧。”

        ＊＊

        吴悦槿个不算特别，但站姿，五官俊朗，整个人净利落。他笑起来很有亲和力，一排整齐的牙，朝众人：“大家好，我是吴悦槿，叫我小吴就行。”

        那是他在书店结账时顺手拿的。

        “是不是喜上哪个姑娘了？”父亲笑着看他，“你以前事雷厉风行，最近却有飘。”

        温惊澜没接话，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耳却又泛了红。

        “惊澜，今天给你换换脑。”朋友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你这几天魂儿都不在，天天发呆，一问就说‘没事’，骗鬼呢？”

        他嘴角抿紧，犹豫了一，才低声说：“她姓韶。”

交车慢慢从信市郊驶灯火阑珊的主城区，一路过站、停车、上人、又人。

        “来是来，”吴悦槿低看了手机，“不过她这几天都上夜班，估计还在睡，可能会迟。她一醒我就。”

        他没答话，只是盯着小侄手里那张贴纸――粉的卡通獭，被他贴在笔筒上，歪歪扭扭的，像要蹭来似的。

        ――因为，他不知该怎么再找到她。

        温惊澜的朋友发现他这些日的绪不对，在他调休那天，起哄要带他去市里新开的一家密室逃脱，玩沉浸式解密游戏。

        他在终站停留了五分钟，不知自己在等谁。对讲机里调度了句：“温惊澜，时间到了，准备折返。”

        这时，有人说起队伍里来了个新人。

        温惊澜被朋友拉来的，一开始有些抗拒，但被众人起哄推搡着，也就没再持推脱。他平时工作就班，娱乐生活基本是串、打球、骑车散心，像这种密室逃脱、沉浸式剧本杀，是极少参加的。

        “哎你们别说啊。”吴悦槿一脸自豪地，“她是我小姨家的闺女，小时候我们一块长大，后来她越来越厉害，去了尖大学，又读研、又签约、又跑野外……我都叫她‘完小’。”

        ＊＊

        父亲看了他一，忽然说：“你这几天都在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