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人，一个就够了。”她坐在轿中，咬牙切齿：“虽嫁了你，但休想我为你生儿育女，否则若是孩也如你这般取豪夺蛮不讲理，十来年后怕是又有好人家的孩要倒大霉了。”

        “你还没有问我是什么人。”

        “当然不是。”凌鸣铮很轻地叹息一声，指腹沿着她的脸颊像上摩挲，轻轻蹭过她蝶羽似的长睫，染上一指湿漉漉的光。

        “那是我的名字。”他说，“不是我的份。”

        一回想起在山谷之中的那段意乱迷的荒唐日她就觉得气恼。与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在荒郊野外云雨数日，好几天以后意识才逐渐清醒，得知与这些天来与她好之人就是一直以来对东城虎视眈眈的南城之主凌鸣铮。

        余韵未散，神智和意识都黏稠成一团。她把“南城城主”四个字在浆糊般的脑里过了一遍仍未觉察到有什么不对，直到数息过后才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般恍然回过神来，惊恐万状地瞪大了睛。

        “多可笑。”玥珂摇了摇，迫自己甩开关于那段荒唐时日的记忆，隔着红绡盖自嘲般地笑了笑。

        “你——”

        原来是南城的城主啊。

        “哦……”她仿佛有些困了，声音听起来糊而漫不经心：“那你是何份啊？”

        “你心积虑引我山谷，再用药迷了我的意识诓我与你好，分明就是无耻的算计。”她紧咬牙关，隔着轿帘和盖，听不语气究竟是厌恶多一些、不屑多一些还是遗憾多一些。

        “哪有人的夫人娘是用这般低劣的手段算计来的！”她说。

        “……”凌鸣铮居临地看着她，声音轻缓却格外清晰：“我是南城的城主。”

        当时她把枕在对方肌肉紧实有力的手臂上，他略显糙的指腹正轻柔地摩挲她还未散去红的脸颊，也是那时，他听她在耳边低声问：

        “你不是说过吗？”她在他怀里慵懒地侧了侧，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你叫凌鸣铮呀。”

        “我凌鸣铮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娶你。”

        “我是凌鸣铮。”对方悄无声息地收紧了臂膀把她紧紧锁在怀中，看着她底的惊恐无措，一字一顿：“南城的城主。”

        面的话她已经没耐心再听了。

        “……所以说，你会在这里，是为了对付东城？”

        ……

        凌鸣铮似乎笑了一，不以为然：“算计又如何？达到目的就好。再说那时你不也很舒服吗？”

嫁你！”

        事已至此，已是无可转圜。

        刺骨的寒意从脊背升起，恐惧自足底笼上发稍，她底的震撼和恐惧几乎都要满得溢来了。

        “你、你是——”

        “而且，”他的声音忽然低了很多，像被一拂就散的微尘：“我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那日从山谷中来之后，凌鸣铮就携她城提亲，她的父亲兄长又惊又诧，虽万般不愿，却碍于南城威压不得不同意将她嫁南城。

        “我来，不是想对付东城。”他的眸光深寒潭，即便与她近在咫尺也难以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