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去的萧瑾蘅暗暗地提醒自己，不该对沈照溪这般不设防。

        “行吧，不打扰你了。”

        “你对我阿娘的，是像我同沈照溪那般吗？”

        “清荷，有些事，我想问你，以小辈的份。”

        萧瑾蘅认命了，就算沈照溪方才在她后一刀，自己大概也会是心甘愿。

        “你兴致不？”

        “不是。”她回答得很脆，声音低沉而哀伤；“她既是师，也像师傅一般。她将从骇人的鞭救起，给了新生，仅此。”

        “桌上有温茶，你若是不喜，少喝些嗓也是可以的。”

        被问起这个，沈照溪的面上染上喜；“嗯，爹爹说三皇他被陛解了禁足，上元宴也在宾客；我想……”

        沈照溪的脸颊红扑扑的，微张着嘴呼有些急促，一看便是小跑着来的。

        她沉着脸，言语比往日冰冷许多；“怎么回来了？”

度日，也终究在回忆中溺亡。

        “嗯，有些乏了。”萧瑾蘅如实，可心中又想同沈照溪呆得长些时间；“今日…你可从你父那听到了什么？”

        心中的酸涩并没有减去半分，萧瑾蘅想替她开心，嘴角却有千斤。

        萧瑾蘅倒茶的手顿了顿，随后面无表地接过；“嗯，多谢。喝杯茶吧。”

        她知之前对沈照溪多么过分，沈照溪又怎会？

        在萧瑾蘅的认知里，沈照溪只是对自己这个可利用的人生几分同罢。

        她本来还想着能让她同萧世檀结盟，现在看来，怕是有些困难……

        反正看她这副模样是要画地为牢，将自己困死其中。

        沈照溪一时有些摸不着脑，后来回房细细思索才反应过来，萧瑾蘅是一直与萧世檀不对付的。

        沈照溪与萧瑾蘅之间虽不似仇人，但再也没有什么超乎寻常的举动。

        沈之舟呢，大抵已经告诉她萧世檀的事了。

        别到最后，把自己都给骗了。

        “你明日就可以见到他了。”萧瑾蘅冷冷地打断；“本乏了。”

        离去的脚步不似往常那般轻盈，萧瑾蘅微微叹息，复又走到窗边，望着一个方向，看得神。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不必。”沈照溪勾住她腰间的绦，垂眸有些扭地将背在后的手伸了过来；“今年的柳树芽实在是早，方才见着不错，给你摘了一枝。”

        “你先去吧，本乏了。”

        她会直接去找他吗？

        沈照溪应当已经见到家人了吧，她定是开心的。

        “萧瑾蘅？”

        萧瑾蘅看着她固执的神，一笑而过，径自替自己满上茶。

        只是，怎么会啊……

        名唤动的火苗燃了又灭。

        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泛白，清荷似乎料到了萧瑾蘅的问题，妥协地了。

        折柳的意思她懂得，沈照溪自然也是懂得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萧瑾蘅一。

        所幸她脸本就是红的，此刻升温想是也不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