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遥远,越往北走还会有风沙,萧瑾蘅前些日不仅受了伤,还被圈禁;能受得住吗?
被戳穿心思的沈照溪缄默不语,萧世檀见她这副模样轻笑一声,便倚在侧的锦枕上,似是要小憩。
萧瑾蘅,从前,你便是这样伴我的吗?
“别怪本没早说啊,这么远的路看书是会晕的。”
“喂!不要命了?!”
后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多亏了草地,来人的声音清晰异常。
握着匕首的手渐渐收紧,还未什么动作,熟悉的檀香味便钻鼻息。
染上些许哭意的声音颤抖着嚅嗫;“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外还有禁军,他们最终还是听命与萧常忻,若是被发现之前的所有计划便功亏一篑,萧瑾蘅又会被推险境。
起的脚踝疼痛较缓,一旁萧世檀派来的婢女将沈照溪扶起,她望着四周,心中盘算着到更远的地方瞧瞧。
伸的手替她掖紧被角,而后似碰非碰地悬在她脸颊上,说是踟蹰,更像是不敢。
绕了好大一圈也没有找到,沈照溪闷闷地跟着几个熟悉的禁军围在篝火边,默默地听着他们胡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彻夜无眠,就算睡了也不甚踏实,手也总握着枕的匕首。
沈照溪没有说谎或是搪,她的确是没有答案。
“…不知。”
“没找到吧?”萧世檀一副早就料到的表;“这前边城池之间隔得甚远,今夜想是要歇在野外;她大概是同四弟去前边开路,又或者是去跑了。他们每次都是这般,丝毫不顾忌有多少人要为他们的安危负责。”
刚摊开的书卷又被合上,百无聊赖的沈照溪又闭上睛,脑中却回想着那日萧瑾蘅被罚跪在长公主画像前,受惩时颂着的梵音。
听着这一声声,万千思念却只能忍,成为难以化去的郁结。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熟练。
沈照溪撩开侧的车帘,看着前边一望不到的队伍。
“小照溪,”萧世檀幽幽开;“方才本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那萧瑾蘅呢?
萧瑾蘅之前十七年的人生她大多是从传言中听来,与这寥寥数月的相割裂极了。也许她是个贪生怕死,只享乐的人,也许不是……
“沈照溪……不要嫌弃我……不要……”
与其说是被送回去的,倒不如说是被萧世檀架着回去的,还派了不少禁军守在帐外。
炙的视线落在沈照溪的上,灼得她浑不自在。
明明只听过一遍,一字一句却是那般清晰,让人心安。
陷了一个充满尘土味的温怀抱,耳边又响起了温柔的梵音。
夜幕渐起,颠簸总算是停了;晌午发,这才半日,沈照溪便有些晕脑胀,车尚未停稳,她便已经了来。
“不许去。”萧世檀不知何时到了她的后,一向笑的脸上挂上些怒容;“回你的帐篷去,不要再找她了。你送沈姑娘回去。”
的东西了。
队伍里大多是盔甲在阳光闪耀的刺光芒,她看得都有些酸了,可依然没有找到那抹肆意的红。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四都有禁军,这只是萧世檀心中那尚且还没有名分的占有作祟罢。
耳边的虫鸣比长安城嘈杂不少,沈照溪躺在榻上翻来复去,难以眠。
沈照溪摆了摆手,便有些急地跑远了。
明明最亲密的事都已经过,可沈照溪总觉她很陌生。
她有千面,每一面多少会有她最真实的影,沈照溪看过她大多数的模样,可终归不知该怎么拼完整的她。
“我没事,想四转转。”
“你们远远地跟着她。”萧世檀吩咐车外的禁军。